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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ID: )” 2020-6-24作者: 十一姐
关于小学生缪可馨坠亡的悲剧,已经有很多报道。
到今天,事情整整过去20天了,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调查结果,甚至连当天的情形都没能还原。
缪缪的父母到现在还是不知道,那个早晨穿着妈妈新买的裙子,开开心心去学校的孩子,怎么转眼间会做出坠楼的举动。
前几天,缪缪的妈妈在微博发了一篇文章,我看了真的很心痛,每个做母亲的都能体会那种想再抱抱孩子却不可得的空洞,那种一遍遍想象孩子落地那个瞬间该有多疼的痛苦。
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,真相还不得而知,但可以坐实的是,这个袁老师长期体罚学生。
她会让学生罚跪在讲台上订正作业,罚他们拎眼皮。有一个学生实名举报说,曾经被袁老师脱下裤子打屁股,还把一整杯茶叶水倒在自己脸上。
袁某某自己也承认了,去年十月份的时候,当众扇过缪缪几个耳光。
至于当众抽巴掌、侮辱讽刺的言语那是经常的。
袁某某自己也承认了,去年十月份的时候,当众扇过缪缪几个耳光。
这件事情已经有很多媒体关注,本来不打算写,但前两天我收到一个妈妈的私信,让我觉得还是应该来说一说。
这个妈妈说,孩子因为写作业慢的原因被老师打手心,变得情绪低落悲观。妈妈只能开导孩子说:老师严厉是为了你好,希望你学习更上一层楼。她觉得只有孩子对老师有尊敬喜爱之情,才会认真去上他的课。
这两件事之间没有联系,把它们放在一起,是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:
一边是少数老师滥用权威造成的悲剧;另一边,我们的教育习惯于和老师保持一致,习惯于维护老师的权威、告诉孩子老师没有错,甚至是在“体罚”之下,这样真的对吗?
1
只要有一个“缪缪”可能存在,
体罚就不能被默许
我的初中语文老师是一个专业上非常优秀的老师,但是他体罚学生,打嘴巴、打手掌都是常事。
说实话,那时候我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,因为我是一个优等生,没有被这么对待过,也从没有试图去体会一下那些“差生”挨打时的感受。
我们一个班有60个人,还不断有家长挤破头想要把孩子送进来,因为“管得住”。
现在,我相信在大部分地方,体罚已经不多了,但是在一些小城市,比如缪缪所在的金坛市,“体罚”可能还是一种被默认的存在:
“优等生”的家长觉得与我无关;“差生”的家长觉得这样才能管好孩子;学校只要学生成绩好、升学率高,不闹出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河滨小学的李校长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就说,袁某某业务能力很强,经常代表学校参加教研活动比赛,“总的来说非常优秀”。她的教学成绩,把“体罚”合理化了。
所以缪缪出事后,家长群里会说“觉得袁老师没有错”、“认可袁老师的付出”。所以这个袁老师打孩子打了十几年,还获得了一堆荣誉——常州市学科带头人、金坛市优秀教育工作者、小学语文骨干老师。
袁某某会打孩子的事,我不相信学校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不知情。只是没出事之前,他们默许了。这也可以解释,为什么出事之后,学校那么护短,若不是舆论压力,一个生命就会悄无声息的逝去。
如果要追责,不仅要追责老师,也要追问学校的管理失责。
但是这些挨打孩子心里的阴影呢?
有一个袁某某曾经的学生这样写:
我早已成年了,却一遍又一遍回到小学教室,回到学校,一遍又一遍作为一个儿童站在课桌前、讲台上,站在走廊上,被辱骂殴打。
缪缪是坠亡的我,我是活着的缪缪。
看到这段话的时候,我彷佛体会到了他的切肤之痛。无论你是差生的家长还是优等生的家长,也请你闭上眼睛去想象一下,自己是那个站在课桌前当着全班人面被扇耳光的孩子。
不管是父母也好,旁观者也好,请千万不要轻视他们的疼痛。
你可以说大多数的孩子都这么过来了,也没出什么问题;你可以说缪缪还不足够坚强。但是当有一个人掏出一把刀的时候,你能怪被害的人没有带盾牌吗?
只要有一个“缪缪”可能存在,体罚就不应该被默许。
去年,教育部出台了《中小学教师实施教育惩戒规则》征求意见稿,它的目的就是为了厘清惩戒和体罚、侮辱之间的区别。
里面明确规定了禁止击打、针刺等直接造成身体痛苦的体罚行为;禁止带有歧视、侮辱的贬低学生人格尊严的行为;禁止因个人情绪或者好恶,恣意实施惩戒的行为。
这些,袁老师全中。
任何管教,都不应该建立在牺牲孩子的尊严之上。
希望这个教育惩戒规则快点出台,希望它能从制度上遏制体罚,不仅针对老师的行为,也针对学校的管理。希望缪缪的离去,不会只留下一场口水战。
2
消解“权威认同”
是生命教育的重点
去年十月份缪缪被袁老师扇耳光之后,和妈妈说过“我可以换一个班吗”。但对于大多数家长来说,不是想转学就能转学的,甚至转个班都不是容易的事。
给我发私信的那位妈妈,我非常能理解她现实中的为难,所以她通过让孩子认同老师,来消除孩子的对抗。
这就是我们教育当中一直试图去维护的老师的权威。而这种权威是一种“传统式权威”——“为尊者讳”,小人不言大人过。老师说的话照单全收,只因为他是老师。
青春期以前的孩子,对自我价值的构建,还是基于“权威认同”。父母是他们生命中的第一任权威,老师是第二任权威,所以老师说的话、对他们的态度,会内化成他们的自我价值。
他们不知道错的可能是老师,而不是自己。
在成长的路上,我们需要去消解孩子的“权威认同”。
我们至少应该让孩子知道:老师说的话不一定对,老师做的事可能是错的,你对自我的评价不应该被不对的行为改变。
我们至少可以告诉孩子:你不必在意一些人的话,一些人的批评,包括老师。这些批评,你觉得对就改正,你觉得没道理,就当没听到。
老师当然可以有、也应该有权威,但这种权威应该是“专业型”或者“魅力型”——孩子尊敬老师的知识和专业,敬重他们的某些人格和行为,但不必认同老师的每一句话。
这同样适用于其他“权威”,包括父母、其他长辈,或者是某个盛气凌人的同伴,又或者是一个不可一世的老板。
只有孩子能意识到,每个人都是复杂而真实的人,需要辩证的多角度的去看待,这样,他们才有机会摆脱被支配的价值感。
这是我们需要早早开始做的事。
所以,从小我就会鼓励妞妞思考:你觉得妈妈说的话对吗?你觉得爷爷奶奶做的对吗?为什么?
我也会明确地告诉她:任何打骂、侮辱自尊的行为都是不对的,不管对方是谁。
因为我不知道她将来的运气会是好,还是坏,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面对一个被捶打的环境,我所能做的,是给她打好“预防针”,让她拥有能对抗环境的内心力量。
就像缪缪。如果她能知道,错的是老师,而不是自己;如果她能知道自己的价值、未来,并不是由老师决定的,或许她不会选择放弃自己。
“生命教育”是我们现在常常说起的一个词,我觉得生命教育很根本的两点就是:
活着是件有意思的事;
任何人的话都不能否定你的生命价值。
当权威的意象在孩子脑中被打破,孩子在成长的路上才能多获得一分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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